秦羚学者
大千世界,无比神奇,绿色生命把地球与太阳、地球与宇宙紧密联系。绿色生命与物质环境共同作用,形成了自然生态系统。绿色生命是自然生态系统的主角,也是人类与人类历史的作者。人是长时间自然进化的无比精妙且充满智慧的生化“机器”,其复杂性、精致性明确宣告了这一自然作品的纯正性。大约35亿年前,在海洋中的生化反应形成了能够直接吸收转化太阳能的绿色生命。大约5亿年前,生命从海洋登上了陆地,开始构建生机盎然的生物圈。大约6500万年前,恐龙时代宣告结束,哺乳动物晋级为生物圈的明星大腕。大约2000万年前,部分灵长类动物开始了地面生活。大约700万年前,类人猿开始双脚站立,向人类进化迈出了一大步。大约300万年前,人类晋级为独立的物种,这是生物圈的小切口、大事件。大约200万年前,出现了会用石质工具的能人,开启了漫长的旧石器时代。大约25万年前,涌现出协同联动、集体捕食的采集狩猎者,人类凭借智慧晋级为生物圈的无冕之王。大约在1.17万年前,末次冰期结束,许多大型哺乳动物已经从消失,地球生物圈成为适宜于人类发展状大的伊甸园。那时,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农田、乡村、道路、城镇,还是原始的森林、草地、湿地。当地球进入温暖期后,生物圈迎来了万物复荣的新阶段,生态系统生产力上升,为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、开启新的发展历程提供了丰富的生态产品。此后,进入了人类深刻改变地球生物圈面貌的“大发展”时期、“大折腾”时期,人类在生物圈内营建自己的圈子——人类圈。本文将人类圈“大发展”“大折腾”的历史时期,统一称为“人类世”(大体对应地质记年“全新世”以来的历史)。人类世就是人类创建和发展人类圈的历史。人类从在生物圈中索取生态产品转向创造农业生态系统,从地表折腾到地下,挖掘矿藏资源,再后来深入到大海、上升到太空……新石器时代、陶器时代、铜器时代、铁器时代、机器时代、电器时代、智能时代,人类折腾的本领一波高过一波,发展的势头浪潮一浪高过一浪……人流、物流、能流和信息流已使全球人类命运相互联结为一个整体——人类圈。在地球生物圈中,人类圈的力量高歌猛进,自然的力量黯然失色,绿色的大地悄然隐退。然而,人类终归是高级智慧生物,终究意识到人类圈再蹦跶也出不了生物圈。当发展的锋芒过后,人与自然关系再平衡,人类促进自然的力量再复苏,大地的绿色再回归,终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形态,迈向光明的绿色未来。 十九世纪中叶,马克思站在推动社会革命高度,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、阶级与阶级斗争理论出发,把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划分为依次更替的五种社会形态,即原始共产主义社会、奴隶社会、封建社会、资本主义社会、共产(社会)主义社会。原始共产主义社会,最重要的“财产”是生态资产,生态系统提供了地道的生态产品。相较于稀少的人口,生态产品呈无限供给态势。超过人类需要的生态产品,可称之为“绿色盈余”。因存在着“绿色盈余”,生态资产不具有稀缺性,即是公共领域、是“共产”。在某种意义上,这就是氏族、血亲共享的领地。随后,发展出共享领地的部落或部落联盟。在部落成员之间,形成合作互补的关系。随着人口增长,部落领地“绿色盈余”渐渐消失,直至“绿色赤字”。由此,出现领地扩张要求,领地竞争、领地战争在所难免。胜出的一方,获得新领地。失败的一方,丧失了领地,也受奴役、做奴隶,奴隶与奴隶主成为一对社会矛盾。当依赖领地扩张难以获得“绿色盈余”时,创造新形态的“绿色盈余”成为必由之路。从自然生态系统中发展出种植养殖,开辟出农田、牧场,在自然生态产品之外,生产了农产品,农民与地主成为一对社会矛盾。国家登上历史舞台。在土地、劳动力之后,资本也加入生产要素行列,并成为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引擎,在农产品之外,生产了工业品,工人与资本家成为一对社会矛盾。国家分工协作,形成国家联盟、国际体系。再后来,知识、信息、物流、能流、规制……也加入生产要素,生产的产品种类越来越多,生产关系越来越复杂,由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日益丰富,公共服务体系日益健全。国家之间深度链接,地球村成为命运共同体。 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,人与自然共同创造了历史。无数次社会紊乱、政治动荡、朝代更替,其背后都隐藏着生态环境变迁的深层原因。自然进化并非事设计的,人类圈发展亦是如此。从这一史实出发,完全可以说,历史是人与自然的合著,而不是人类的独著。万物共生的生物圈是一个覆盖地球表面的大圈,供经济社会发展的人类圈只是生物圈中的一个小圈。人类圈镶嵌在生物圈之中,并从生物圈获得物质、能量和信息。人类圈越来越大,但终究摆脱不了生物圈的束缚。人类历史是人类圈中的历史,也是人类圈与生物圈共同进化的历史。人体是经历30多亿年进化形成的高度复杂的系统,这一系统对大自然有五大基本需求——五大自然需求,即(1)碳-氧循环,保持呼吸,吸入氧气、呼出二氧化碳,不间断进行气体交换;(2)水循环,饮入水、排出水,水源地、水库、水渠、水厂、水管、水龙头,维持人体系统水平衡,促进新陈代谢不停歇;(3)食物循环,一日三餐,吃喝拉撒睡,从采集渔猎到种植养殖、从田园到餐桌、从厨房到厕所,维持进出有度的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;(4)维持体温,内在的生化调节机制,以及外在的物理温控调节——从茅草房到高楼大厦、智慧控温,生产生活场所越来越舒适;(5)空间移动,自身生命的移动以及从牛车马车脚蹬车到汽车火车飞机轮船,再到高速、高铁、航空航天航海,以及移动通讯——外力越来越强大的空间移动。迄今为止,人类的发展进步,就是让大自然更好地满足五大需求。为了满足五大自然需求,人类付出了巨大的努力,自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毫无疑问,人类有能力从生物圈中开辟出人类圈,意味着人类已经成为生物圈具有压倒性优势的霸主,有幸生存下来的物种也已经顺从了人类霸权。人类持续“增生”,不断“分化”,从生物圈所得越来越多,特别是在空间移动、维持体温、增加食物方面,表现出卓越的能力。除(1)外,其余四项已经可计量计价,这是了不起的成就。然而,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——不同需求之间出现了尖锐的矛盾冲突,尤其是(4)(5)项需求满足程度提高,已经深刻的影响到满足(1)(2)项甚至(3)项需求时的供给质量,因此带来人体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、人类圈与生物圈的双重健康问题。人类圈由内向外不断扩张,直逼生物圈边界,威胁生物圈安全,这也是人类圈之忧、生物霸主之忧。长久以来,人与自然相互作用、交织影响,形成极为复杂的关系。一开始是获取地道的生态产品——自然生态系统提供的食物药物、木柴薪材,接下来是挖掘地下矿藏,获取物质、能量,同时,排放未利用、不能利用的废物、废水、废气。自然生态系统既要向人类生产生活输出物质、能量,又要接纳人类生产生活排放的废弃物,还要被人类生产生活占用空间,可谓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三重挤压。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三个关键维度。只要人类还在地球生物圈生产生活,自然生态系统就免不了被“拿”被“放”被“占”。问题不是拿不拿、放不放、占不占,而是如何拿?如何放?如何占?要让拿、放、占的方式方法更科学更合理更有效,既有利于发挥自然生态系统功能,又统筹兼顾人的五大基本需求,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、永续发展。如果撇开人与人的关系、人与社会的关系、社会的阶级关系,单从人与自然的关系出发,结合经济社会发展形态特征,可以把人类世相应划分为五个时代,或称之为人类世五纪,即(1)森林纪,(2)农业纪,(3)工业纪,(4)全新纪和(5)绿色未来纪。 绿色是地球生物圈的本色、底色,也是人类圈发展的基本维度。面向未来,人类圈发展需要绿色视野、建构生态史观。中国自然生态系统、地理景观丰富多样,自古以来中华家园始终是人类家园的核心园,中国人文历史具有独一无二的时间连续性、空间完整性,为人类圈与生物圈绿色叙事提供了无与伦比的范本。 (一)人类世初始纪——森林纪 采集渔猎由来已久,人们逐水草而居,靠山吃山,傍水吃水。人们从自然生态系统——森林、草原、湿地、海洋中获得地道的生态产品。冰川消退之后,进入新石器时代,原始农业登上了历史舞台,人类圈星星点点的出现在生物圈中。但是,采集-渔猎是森林纪人类的主要谋生手段。生态系统的生产是元产业——零次产业,提供的产品是元产品——地道的生态产品。水是生命之基,也是家园之基,借水之利、邻水而居,古今至理。采集-渔猎者占据水与食物兼备的生态位。森林-湿地(河流)-海洋是生物圈相互贯通的三大生态系统。人类圈的先驱——采集-渔猎者栖息求生于森林-湿地(河流)-海洋三大生态系统的结合部——生态系统转换的边缘空间,博采三大生态系统转换空间提供的生态产品。当可采集-狩猎的食物远离水源时,注定无法获得。生态系统的深处——重山峻岭、茂密森林、浩瀚海洋,往往被认为是布满荆棘、令人恐惧、值得警惕的风险之地,而三大生态系统交汇转换的空间却能给人以安全感舒适感亲近感。以自然经济为特征的人类世森林纪大约持续了八千年时间。这一时期,人与自然保持着极为密切的联系,保持着与自然协同进化的总体态势。生物圈如同是汪洋大海,人类圈就像是汪洋大海中星星点点存在的岛屿。河姆渡遗址、大地湾遗址、仰韶遗址、半坡遗址、姜寨遗址……即是森林纪代表性聚落。中华民族的上古传说时代,有巢氏、燧人氏、华胥氏、伏羲氏、女娲氏、神农氏……即是人类世森林纪的代表人物。那时,不同区域间的联系非常少,似乎没有确定的形式,社会组织形态简单化。因文字书写系统尚未发育完成,人们口口相传着记忆中的本领高强者,后人便以其本领定其名。我们的祖先都是高人。华胥氏是采集经济集大成者,伏羲氏是狩猎经济集大成者,女娲是捕渔高手。森林纪也是原始农业纪。炎帝神农氏是用火高手、刀耕火种的鼻祖,也是承前启后的原始农业纪代表人物。原始农业,即是火种农业、刀耕农业。随着人口增长,以及长期采集-渔猎活动,使得自然生态系统生产力、承载力下降,采集-渔猎经济活动的半径越来越大,效率越来越低,迫切需要开辟新的食物来源。原始农业就是替代食物来源的产物。长期的采集-渔猎生活,积累了有关植物和动物的经验,为驯化植物和动物奠定了知识基础。人们从自然生态系统获得种子、种畜、种苗,发展出种植业、养殖业。农业是在元产业基础上的次生产业——第一次产业。人是唯一学会用火的物种,火是早先最有效的生产技艺。用火技艺进步,也是文明向前发展的重要标志。相传“烈山氏”之子曰柱,为稷,自夏以上祀之。“烈山”就是放火烧山,“柱”实际上是挖洞点种的尖头木棒——后来发展为木耒。石刀、石铲、石锄、木耒是原始农业使用的主要工具。一般是二,三年之后,“烈山”之土肥力枯竭,不能再种植了,需要转移生产场地。因此,原始农业不仅表现为“刀耕火种”“火耕水耨”,而且表现出“迁移”“游耕”特征。从后稷到公刘,周族曾“游耕”于黄土高原腹地。树木长势常常是土地肥力的标志,平坦地带的森林生长茂盛,在火烧之后能够提供更多的灰烬、持久的肥力,因而成为首选的耕作之地。这也是平原森林率先发展成为传统农业区的原因。世界原始农业发展以肥沃的新月地带为开端,逐步向世界各地拓展开来。同时,也意味着相同强度的毁林过程。中国森林纪——原始农业纪,一直延续到周代,经济结构中农业所占份额越来越大,逐渐替代采集-渔猎业。从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三个维度分析,在“拿”上,森林纪——原始农业纪长期掠夺生态系统中的动植物,在“放”上,是将来自生态系统中的物质归还,但“拿”多“还”少,有物质“流失”,导致生态系统功能衰退。在“占”上,农田、牧场、阡陌、村舍占据了空间,平坦土地上的森林丧失,自然生态系统的数量与质量“双下降”,带来了绿色生物生产力衰退之势。同时,毁林造地,增加了森林“绿碳”转化为空气“灰碳”,引发并不显著却真实存在的大气碳-氧平衡问题。 (二)人类世第二纪——农业纪 一般而言,把农业划分为原始农业、传统农业、现代农业三种形态,也是三个阶段。原始农业并入森林纪,现化农业并入工业纪。农业纪则是专指传统农业时代,以牛耕、锄禾为典型特征,也可称牛耕农业纪。在某种意义上,人类文明轴心时代,也是人类世进入农业纪的重大标志。在农业纪,文字趋于成熟,不同地域联系增强,社会组织形态复杂化,国家治理走向中心舞台。星星点点的乡村逐步连接成片,生物圈内人类圈规模越来越大,种植的作物、养殖的动物品种越来越多,建构起农业生态系统,自然生态系统中原有物种被驱离,甚至从此消失。关中平原位在黄土高原的低处,是北方的南方,这里土层深厚、沃野千里、四季分明、雨热同季、作物高产,是理想的农耕区。当山区还在森林纪缓慢发展的时候,关中平原已率先进入了农业纪。三千多年前,古公亶父率领族人重新回到周原,意味着结束了“游耕”,开始了定居农耕的新时代。定居农耕有利于经验知识和技能的积累,也有利于财富的积累。周代普遍实行井田制,成为中国进入农业纪的一大标志。及至战国之时,都江堰、郑国渠铸就了两大天府之国。秦汉之后,建立在经验知识基础上的传统农艺体系日臻完备。传统农业时代,金属农具、木制农具替代了石器农具,铁犁、铁锄、铁耙、耧车、风车、水车、石磨等得以广泛使用;在人力基础上,畜力逐渐成为主要动力;农业技术措施趋向系统化,从良种选育到农田灌溉、土壤改良、堆肥施肥、防治病虫害,再到轮作倒茬,以及用地与养地结合,农林牧渔结合。与森林纪相比,农业纪生产力较大提升,相同面积土地可以供养更多人口,同时,精耕细作的农业生产经营活动也需要更多的劳动投入。周代人口突破千万,秦代突破二千万,汉代突破四千万,唐代突破六千万,明代约八千万。相对独立的人类圈自然资源禀赋不同,进入农业纪的时间先后也有所不同。比较而言,温带较早,热带、寒带较晚;平原、河谷较早,丘陵、山区较晚。从物种资源禀赋出发,选择适宜的种植作物、养殖动物。在人类圈之间发生了物种交换,早期的交换主要发生在亚欧非大陆。人类圈之间种植作物与养殖动物趋同是大趋势。特别是丝绸之路上络绎不绝的商队,促进了从阿尔卑斯山到大秦岭的作物与畜禽大交换。丝绸之路也是小麦、高梁、小米、葡萄、樱桃之路,以及黄牛、绵羊、骆驼、骏马之路。丝绸之路也是“疾病之路”,中国的疾病史与欧洲的疾病史高度吻合。千奇百怪的病源体与宿主一起,参与了生物大交换的历史进程,并对人与自然关系带来重大影响。人类圈内物种趋同,已经不可逆转。至唐末,亚欧大陆物种大交换已经结束。地理大发现后,人类进入环球旅行与贸易新时代,引发了影响全球的新大陆与旧大陆的物种大交换。明末清初,玉米、土豆、花生、薯类进入中国,从南到北、从东到西普遍的种植结构调整,推动中国农业版图扩张,导致了人口迅速膨胀,一举突破了四亿量级。新的物种推动了新的垦殖区、新的移民区、新的地理景观格局,甚至新的政治版图。大片森林被外来作物和新增人口吞噬。人是物种大交换的帮手,而物种大交换又是物种大灭绝的推手。勿容讳言,农业拓殖的过程,就是追杀森林的过程。毁林开荒是农业化过程中的常态,人们早已习以为常。农业化过程对森林、湿地的影响,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像。美洲开发的艰辛过程,也就是毁坏美洲森林的过程,甚惨烈程度超过了人们的想像。燃料、建材、农用地还在持续消耗着剩下的森林。从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三个维度分析,“拿”虽已不占主导力量,但延续了森林纪掠夺自然的行为,采集-渔猎者挺进深山老林,自然生态系统单向输出,原始森林再度退却,森林生态系统衰微。打井取水技术成熟,从沿河而居向依井而居发展。在“放”上,人畜粪尿来自农田回补农田,“拿”多“放”少,肥田变瘦,趋向贫瘠化。在“占”上,大量森林、草原、湿地被开垦为农田、牧场,山岳成为生物多样性的庇护所。农业空间过度扩张,导致土地生产能力退化——沙化、荒漠化,加剧了水蚀——水土流失、风蚀——风沙尘暴。一些地方土壤全部丧失,土地失去了生产能力。同时,也加剧了森林、草原、湿地、农田的碳排效,大量“绿碳”转化为“灰碳”,进一步损害了碳-氧平衡关系,积累了全球变暖的因素。地球陆地表面早已不再是本来的样子。 (三)人类世第三纪——工业纪 工业纪,也是城镇纪。18世纪60年代开始,英国棉纺织业出现了一系列重要发明,机器生产取代手工劳动,并迅速扩张到其他行业。蒸汽机的发明和应用,将人类带入了蒸汽时代。这是人类世进入了第三纪——工业纪的重要标志。19世纪后半期,在科学理论的指导下,技术发明层出不穷,发电机的问世,使电力逐步取代蒸汽力,标志着工业革命进入了电力时代。工业革命高歌猛进,创造了巨大生产力,使社会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实现了从传统农业社会转向现代工业社会的重大变革。人类世工业纪是平地起高楼的时代,也是能源革命、材料革命的时代。中国是工业纪的迟到者,来得晚,却得后发优势——集中接受知识与技能、投资与贸易,并集中释放人口红利,迅速转化为发展优势,创造了经济高增长奇迹。工业纪深刻改变了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机制,修改了空间规则。在物质循环上,工业纪之前,主要使用人畜力——肌肉的力量,人类利用地球表面与生物圈同质的物质及其所含能源。工业生产制造工业品,挖掘利用了埋藏在地下的矿产,这些物质过去并不在生物圈,也没有参与生态系统物质循环。由此,生态系统中多出来了“工业味”。在能量流动上,业使用非肌肉力——电力,最大的变化是使用化石能源——煤炭、石油、天然气,人类文明“载物量”“含能量”陡然增加。农业时代是生物质能源时代,工业时代则是化石能源时代。人类大量使用了历时亿年蓄力的“含能物质”——煤炭、石油、天然气,用了其中所含的“能”,排放了其中的“物质”。由此,形成了生态环境中的“能源味”。在空间布局规则上,加工制造业在全球范围配置物质能源、知识信息,形成全球化的信息链、知识链、物质链、产业链、供应链,远非农业纪那般“十里不贩菜、百里不贩粮”。出现了消费国、贸易国、制造国、原料国,以及连通国家的跨国集团,全球土地利用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。 工业纪的农业是现代农业,以种子革命为基础上,掀起了农业领域的“绿色革命”,农业投入产出机制发生了重大而深刻的变革。现代农业是灌溉农业、设施农业、石油农业,化肥、饲料、农药、兽药、添加剂、生长素、转基因的投入已成为常态。现代农业是高载能农业,喝油的机车替代了吃草的牛马、化学肥料替代了生物肥料。工业化使农业生态系统人工成分越来越大,已经呈现出无工业不农业的态势。工业化不仅彻底改变了食物生产系统,而且改变了食物加工、储存、配送系统,增加了食物供应的稳定性。实现了从农田到餐桌、从舌尖到马桶全过程的工业化。农业的生产力、供养力得到大幅度提升。工业制造业及其配套的服务业需要数量更多质量更高的劳动力,推动了人口聚集,科学、教育、医疗事业突飞猛进,加速形成城镇化体系。一个又一个经济开发区、高新科技园区,就是把农业区转化为工业区、把乡村形态转化为城镇形态,在单位面积上容纳更多的人口、带来更多的收入。城镇是高度人工化的生态系统,物质大循环、能量大流动。适应与人口聚集,水、食物、能源、钢筋、水泥……一齐向城镇集中。由此,现代农业替代了传统农业、高楼大厦替代了土木平房、机动车替代了人畜车,人类圈的食物供给水平更高、温度控制能力更强,空间移动的速度更快。工业化是资本增密过程,也是城镇成为高载能空间、高排放空间的过程。城镇是人类圈的核心——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也是生态环境问题中心、高致病传染病流行中心。因工业纪的原料地、加工地、制造地、消费地,既大分离又大联通,形成全球化知识体系、信息体系、投资体系、生产体系、供应体系、消费体系,由此带来了全球化的生态环境问题。一国的问题,其根源在另一国。人类圈扩张至全球,形成了地球村。全球化引起全球公共事务,需要建立全球秩序,推行全球治理,以联合国为主体的国际组织主导了全球事务。因发展阶段不同,对国际规则需求不同,国家之间争夺规则制定权、话语权成为全球治理新常态。 从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三个维度分析,在“拿”上,大尺度跨流域取水,支撑城乡经济、人口聚集、家园建度。生态产品、农业产品支持了工业纪初期的原始积累,生态产出、农业产出接近极限,形成了更大的“绿色赤字”“生态欠帐”。工业生产能力形成后,开启了回补农业、回补生态的新阶段。除向农业、生态回馈投入品外,还生产出了农业产品、生态产品的替代品。比如,水泥、钢材、塑料替代了木材,化石能源、电力供应替代了薪材,工业投入品使农业生产力大幅度提升,较少的农田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,为森林草原休养生息奠定了基础。在“放”上,显得特别的多且性质恶劣,人工合成的物质为自然生态系统带来大麻烦。工业生产及城镇生活过程中废水、废气、废物直排,带来了严重的水体污染、空气污染。现代农业大量使用人工合成物,导致土地面源污染,工业与农业、城镇与乡村环境问题叠加,生态系统功能严重衰退,自然灾害频发。与农业纪燃烧地上绿色森林不同,工业纪燃烧地下黑色森林——挖掘使用化石能源,把“黑碳”转化为“灰碳”,加剧大气碳-氧关系失衡。1800年全球二氧化碳浓度180ppm,目前已超过420ppm。全球气候危机已在所难免,这是人类世最大的灰犀牛事件。在“占”上,因人口再度膨胀,消费能力全面提升,沿河、沿湖、沿海的湿地、农田、乡村转化为道路、商场、城镇。农业空间、生态空间转化为城镇空间、线性空间。工业化超级成功,人工生态系统深度扩张,自然生态系统再度缩水。人类圈占用过多,纵横切割生物圈,导致自然栖息地岛屿化、碎片化,引发食物危机,食物链断裂、重组,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物种举步维艰,物种灭绝、生物多样性减损已是大势所趋、在所难免。设立自然保护地、保护人与自然共享之境、保存人类足迹禁入的纯自然之境,已是工业纪探索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成就。世界主要国家已经形成各具特色的自然保护地体系。山岳是人类圈的边缘,生物圈的核心。山岳是自然的高地,也是自然的堡垒,具有相对完备的自我保护机制。山岳形态越复杂、体量越高大,自我保护机制越健全越有效。有幸保留下来的自然之境,多是山岳型生态系统,既是自然栖息地、生物基因库,又是绿色水库、人类圈依靠的水塔。山岳是陆地“绿岛”,家园里的“花园”,与海洋岛屿一样,“绿岛”“花园”也是游客向往之境。于是,保护山岳就是保护自然栖息地、生物基因库、绿色水库、城乡水塔、自然美景。秦岭是中华民族的祖脉,中国太一:中央山脉、中央绿岛、中央水塔、中央公园、中央花园……保护秦岭,国之大者。 经历森林纪、农业纪、工业纪,地球陆地表面失去了本来的样子。特别是工业化带来的环境污染与资源破坏,从西方工业化先行国开始,波及全世界,无一国幸免。就连原本自然、纯净的空气、水、食物也变得“不自然”“不纯净”,无不带着浓浓的“工业味”“能源味”。生态问题、环境问题,也从西方工业化国家的问题演变为人类世工业纪的世界性问题。环境与资源保护,绿色发展、可持续发展的声浪高企。建立自然保护地体系、保护幸存的自然荒野(荒野不是荒废、荒凉,而是人迹未至、保留原始野性的天然之境),发展资源节约、环境友好型经济,清除生态环境中的“工业味”“能源味”,让空气、水、食物变得自然、纯净已经成为人类圈发展面临的简单而又复杂的课题。绿色运动-环保主义正在从人类圈发展的边缘议程成为核心议题。值得特别指出的是,人类圈发展引发的生态环境问题,不是物质与能源本身的问题,而是人类开发利用的知识、信息和技能问题。太阳有着用之不竭的能源,地球有着取之不尽的宝藏。用物取能,一再挑战人类智慧。人类圈高质量发展,需要仰望星空,站在与自然和谐共生、与生物圈协同发展的高度,以新的知识革命、信息革命、技能革命为基础,在加快农业绿色革命迈向新阶段的同时,全面掀起工业绿色革命、商业绿色革命,推动经济社会全过程的绿色发展、绿色革命。 (四)人类世第四纪——全新纪 21世纪以来,人类世进入第四纪——全新纪。全新纪也是智能纪,在工业纪资本增密的基础上,全面开启知识增密、信息增密的智慧化升级模式。新的科技革命——纳米技术、量子技术、基因技术蓬勃发展,新能源、新材料、新智造欣欣向荣,新质生产力加速形成,推动知识经济、信息经济、循环经济、生态经济、环境经济占据主导地位,并成为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中心。城镇乡村星罗棋布,楼宇亭台鳞次栉比,高架立交车水马龙,生活日用应有尽有。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在五大基本需要得到有效满足后,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,全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面临新的挑战。人类大发展、大折腾的进入了收敛期,人口总量、物质生产与消费规模相继抵达峰值,经济质量提升加速代替数量扩张,经济发展的“载知量”“含信量”替代“载物量”“含能量”,推动已经开采的物质循环利用、清洁利用,着力清除生态环境中的“工业味”“能源味”,恢复空气、水、食物的“自然纯度”,开创人类圈与生物圈协同进化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。 与人口到达峰值相伴随,基础物质消费亦相继达到峰值。农田、乡村、工商、城镇规模扩张到达峰值,甚至发生结构性逆转回调后、形成国土空间利用结构总体稳态。21世纪以来,中国实行退耕政策,把“过垦”的耕地还林、还草、还湿,本质上就是国土空间利用结构大规模回调。制定实施国土空间规划,其出发点和归宿点是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提供国土空间支持,其着力点是对地球表面生物圈、人类圈实行分类管控,并推行差别化的治理措施。国家国土空间规划明确,城镇空间是以承载城镇经济、社会、政治、文化、生态等要素为主体功能的国土空间,农业空间是以农业生产、农村生活为主体功能的国土空间;生态空间是具有自然属性、以提供生态服务或生态产品为主体功能的国土空间,包括森林、草原、湿地、海洋、荒漠、冰川等。城镇空间、农业空间、生态空间是三大空间,也是国土空间规划中的“三区”。在“三区”内划出三条控制线,简称为“三线”,分别是城镇开发边界——城镇空间内可以集中进行城镇开发建设,重点完善城镇功能的区域边界,涉及城市、建制镇和各类开发区;永久基本农田——农业空间内不能擅自占用或改变用途的耕地;生态保护红线——生态空间内具有特殊重要生态功能,必须强制性严格保护的区域。在空间上,“三区”有部分交叉重叠,“三线”则各自独立。“三区三线”落地,意味着国土空间分工到位、主体功能厘定清浙。人类圈从生物圈发端,在深度嵌入生物圈的同时,也嵌入了水圈、大气圈、岩石圈。可谓“一圈扰动四圈”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,既是人类圈与生物圈的和谐共生,也是人类圈与水圈、大气圈、岩石圈的和谐共生。可谓“一圈和谐四圈”。如是,难度甚大,却是绿色发展要义。生态空间是生物圈的主体空间,农业空间、城镇空间是人类圈的主体空间。国土空间规划不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全部,却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键。农业空间、城镇空间固化,从制度上阻塞了森林再生、湿地再生的通道,同时将生态空间固化,也防止了人类圈无节制扩张,有利于生态系统恢复。要以国土空间规划为指引,全面提升人类圈效能,保护修复生物圈功能。21世纪20年代,中国全面创制地球表面空间利用规则,把人类圈控制在特定范围,这是人类世全新纪的一大重要特征。 全新纪人们以生态系统视野观察、推进国土空间治理。地球生物圈的主体是四大自然生态系统,即森林生态系统、草原生态系统、海洋生态系统以及将森林、草原、海洋连接贯通的湿地生态系统。人类在生物圈中创造了两大生态系统,即农业生态系统、城镇生态系统。从宏观空间尺度观察,两大人工生态系统源于四大自然生态系统,且在四大自然生态系统之中,六大生态系统彼此连通、交互影响。生态空间承载着四大自然生态系统,农业空间承载了农业生态系统,城镇空间承载了城镇生态系统,三大空间彼此独立、相互联通、交互影响。具体来说,(1)城镇空间需要跨空间聚水、聚物、聚能,并在水、物、能利用后放出“废弃物”,通过物流、水流、气流,与农业空间、生态空间实现了大进大出大交换。(2)全新纪的农业已是现代农业,农业空间也需要聚水、聚物、聚能,经历农业生产过程后,向城镇空间输出农产品(物、能),向生态空间释放“废弃物”。(3)自然生态系统具有自我调节、自我修复、自我进化功能,生态空间原本可以独善其身,但因过往遭受深度“掏挖”“袭扰”,伤及元气,现在需要向城镇空间、农业空间借力,以资修复,推动进化。相比较而言,城镇空间占比最小而生态系统治理任务最大,生态空间占比最大而生态系统治理任务最小,农业空间居于二者之间。 生态系统管理是大学问,管理好人工生态系统尤其重要。要以系统观念看发展。发展是硬道理,不发展没道理,高质量发展是真理。经济发展铺摊子、搭架子阶段已经结束,腾笼换鸟、转型升级大势所趋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出路在于“环境友好”“资源节约”,通过增加“知识载量”“信息含量”,降低“物质载量”“能源含量”,推动物质循环和能源高效利用,促使“废物”排放最小化。全面推行“亩产论英雄”,让每一寸国土空间价值最大化。国家已经制定了生态系统全覆盖的环境友好、资源节约法律法规体系,贯彻落实,久久为功,必将实现碳中和,继而实现硫中和、氮中和,全面实现生态中和、绿色发展。 投资自然,经略自然,让生态空间山清水秀。推进生态空间治理是人类世全新世的一大显著特征。人类源于生态系统,生存发展于生态系统,无偿获取生态系统资源,却误将生态系统创造的生态产品、生态服务视之为“无价值”。长期“用”而不“养”,导致生态系统功能衰减。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。如今,人们已经认识到生态系统难能可贵。人不负青山,青山定不负人。生态空间治理就是投资自然、经略自然,就是森林、草原、湿地、海洋生态系统保护修复,就是建设形成数量更多、质量更好的绿水青山,就是创造生活舒适、环境优美的生态产品、生态服务,就是提升生态空间的“绿色载量”“金银含量”。中国实行生态空间休养生息政策,禁止天然林商业性采伐、禁止食用陆生野生动物、禁止生态保护地及生态脆弱区放牧、长江十年禁渔。全面推进森林、草原、湿地生态保护修复,以及沙化、荒漠化土地防治。坚持以青丝换青山的绿色愚公精神,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,着力打好碧水保卫战,扎实推进净土保卫战,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让天更蓝、地更绿、水更净,自然更美。大树底下好乘凉。树荫是树的生态产品,树是生产树荫的载体。投资树就是投资生态产品,就是增加生态产品生产力。与生物圈共生、与生态系统友好型经济,就是“只卖树荫不卖树”的“树荫经济”,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绿色低碳发展道路。前人栽树后人乘凉。大树由幼苗生长而来。小树苗既已安家,绿色荫蔽定有时。 让空气、水、食物自然纯净、安全使用,正在挑战全球生态系统功能管理能力、生态环境质环管理能力、生态空间一体治理能力。地球是人类共同的家园,加强生态系统功能管理、生态环境质量管理和生态空间一体治理,也是世界各国迈向绿色未来的共同责任。 (五)人类世未来纪——绿色纪 全新纪发展的必然结果是未来纪,也是绿色未来纪。生物圈制造的最精美的作品,就是超级无敌的人脑。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人脑深处的心灵密码,但是我们已经清楚的知道,人类的大脑是为了人类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而服务的。人类的大脑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,在生物圈内人不可能独赢,人类圈是生物圈内圈,只能与生物圈同生存共输赢。人的全面发展就是不断为自身创造幸福,但也不至于非要为其它生命形态造成悲伤。自然没有规划却有规则。自然选择是生物圈终极规则。人类圈在改变着生物圈,生物圈也在选择人类圈。只有与生物圈同体共生的人类圈文明形态最终保持下来。超凡的人脑,不仅仅在于照亮人类圈,还在于照亮生物圈;不仅仅在于利用自然、掠夺自然,向自然“拿”“放”“占”,还在于投资自然、经略自然,实现与自然和谐共生。因为有超凡的人脑,人与自然的关系决不会突然崩塌,人类文明也不会只是昙花一现,也不可能回到采集渔猎的森林纪。人类发展的唯一前景、必由之路是走向绿色未来,必将在改变文明发展的能源基础上、在促进生态系统平衡上、在增加人类圈产品供给上、在维护人类圈与生物圈协同发展上施展非凡的才华,全面恢复生态系统功能,还原生态环境质量,实现生态空间山清水秀、生活空间舒适美丽、生产空间清洁高效,人们尽情享用自然纯净、去“工业味”“能源味”的空气、水、食物……生态产品是最基础最普惠的公共产品,未来的理想的共产主义,一定是绿色的美丽的共产主义。 绿色是地球陆地的本色,地球拥有绿色,人类拥有未来。去除“工业味”“能源味”的生态产品就是绿色的生态产品,就是地道的生态产品,就是由政府提供的普惠的公共产品。生态、生产、生活,总是发生在特定的国土空间。随着国土空间理论日益成熟,必将推动国土空间管理革命向纵深发展。人类主动将“大折腾”的本领限制在特定的国土空间,并推行有控制的清洁的“折腾”。中国制定实施国土空间利用规划,划定以提供生态产品为主体功能的生态空间、以提供农产品为主体功能的农业空间、以提供制造和服务产品为主体功能的城镇空间。三大国土空间同步提升“载绿量”“含金量”,协同发展生态友好、资源节约型经济,推动知识经济、信息经济、循环经济、生态经济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,迈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。 与憧憬无限美好的生活一样,人们无限憧憬绿色未来。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,人类永久生存与发展在生态系统中。人类同住地球村,是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。人类心智结构发生深刻变化,必然引导文明形态发生根本变化,人与自然的关系正在进行新调整、再平衡,人与自然双向互馈、和谐共生是终极形态。如若不再大折腾、瞎折腾,我们依稀可见扑面而来的绿色未来。中国坚持生态文明新理念,创建人类文明新形态,制定国土空间新规划,推行生态治理新模式,走上中国式现代化的绿色道路,引领全球绿色未来新潮流。 中华民族的家园是人类古老的东方家园。末次冰期结束一万多年来,中华家园持续供养着全球五分之一以上的人口,生态系统负荷极为繁重。近代中国遭遇百年屈辱、民生凋零、生态衰退。新中国成立以来,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,中国创造了令世界振奋的经济奇迹,正行进在高质量发展路上。同时,中国实施了全球最大的生态建设工程,在古老的中华家园创造了绿色奇迹,正迈进在深绿路上。2060年实现碳中和,继而全面实现生态中和,中国式现代化的绿色道路越走越宽广。我们已经拥有建设美丽中国的生态自信,家园自信。 生物进化,没有目的没有意识。但是,人类是世代积累知识、积累信息、积累技能的物种,人类文明发展应有方向亦有坐标。人类的意义就是自我创造出来的。天地者,万物之父母也。地球村-生物圈-人类圈,天人合一、道法自然,人性相通、命运与共。绿色未来、催人奋进。与时俱进,解放思想,实事求是,一切从实际出,中国能,世界能! 地球喜绿,地球未来就是绿色未来! 绿色是金,绿色未来就是金色未来! 人贵于智,金色未来就是智慧未来! 注:人类世绿色简史是地球绿色史当中一个短小而重要的章节。对人类未来,我始终抱持乐观心态——甘做绿色愚公,乐见绿色未来、金色未来、光明未来。本文部分插图来自网络。2023年12月2日作于磨香斋,28日修订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